六

　　浮生离开已经有一个月了，小醉对我的心情颇有微词。“我会用刹那纪念浮生。”他说听着像个寡妇。我就报复似的烦他，不许他去我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。我开始患得患失。那一天，我们坐在夜西湖的小桥上，“哥，你给我讲讲有小娅的故事好不好?”我假装不经意。他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小娅，但不代表他不在乎，不想念，他没有回避，淡淡的笑着，“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，特别到别人不敢接近。可是，她真的很好。”我撇撇嘴，“这是拍马屁吧。特别的人怎么会很好。”“她真的很好。从不争长短，总是说我给予了太多。”“你说是个尼姑吧，四大皆空。”

　　他敲打着我的脑袋，“笨小孩，你不应该也认识她吗?”我结结巴巴的解释：“我……我只是随口说说，我……并不认识她吧。”他并没有追究，“小孩，你说得对，既然曲终人散那就毋念毋寻。没有我她也许更快乐。”我摇摇头，“不!我看她是傻女人，古怪又患得患失。固执的连你的解释也不愿意相信，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。”小醉不满我的评价，反驳道：“她不古怪，她很温柔。”“温柔，是女人至少应有的优良品质吧。她尖锐不通世故，你品味真特别。”他站起来，“傻小孩，你会明白。”

　　他像是陷入了回忆，不再言语，孤独如小兽，让人不自禁想要靠近。“哥，让我代替她陪着你好不好。”他抱抱我，“笨小孩，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替代?她骄傲，不愿做别人的替身，也不会希望别人做她的替身。”心中蓦然被感动填满。“那让我作为念念守护曲终人散，醉彦去等待小娅，我们重新开始。”浮生恐怕早已告诉他，我们是一时冲动才结婚结着玩的。小醉温柔的笑了。“笨小孩。”“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我不敢承诺，但我希望，我可以一直陪伴你。”“你是别人的老婆。”“说我笨!谁说妹妹不可以守护哥哥?谁说守护就一定是在一起。”不远处，有萤萤的萤火虫，我释然。

　　守护他，不需要他再做些什么，就这样看着他，保留着一份想念，看着想念消减，有一天刻骨铭心变成了无所谓，那时，我就该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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